封面圆桌｜电子烟消费税“靴子落地”36％与11％税率意味着什么？
记者 邵萌 代睿
圆桌专家
郑 榕世卫组织烟草控制与经济政策合作中心主任、对外经贸大学教授
李恩泽中国控制吸烟协会公益法律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张建枢北京市控烟协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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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烟国标落地二十余天后，该行业又迎来一重磅政策。
10月25日，财政部、海关总署、税务总局发布《关于对电子烟征收消费税的公告》（简称《公告》），将电子烟纳入消费税征收范围，在烟税目下增设电子烟子目。电子烟实行从价定率的办法计算纳税。生产（进口）环节税率为36%，批发环节税率为11%。
三部门发布《关于对电子烟征收消费税的公告》。图源：财政部官网
《公告》的出台可以说是‘靴子落地’。世界卫生组织烟草控制与经济政策合作中心主任、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教授郑榕在接受封面新闻记者采访时指出，去年11月，国务院发布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烟草专卖法实施条例》的决定，明确电子烟等新型烟草制品参照卷烟有关规定执行。因此，电子烟作为烟草制品，被纳入消费税征收范围是意料之中的。
北京市控烟协会会长张建枢告诉封面新闻记者，提高电子烟税率是大势所趋。他同时呼吁，关注电子烟的同时，对卷烟的控制也不能忽视。为加大控烟力度，建议进一步提高烟草税率及价格。
电子烟消费税影响几何？
专家：对减少电子烟使用率有正面作用
《公告》指出，电子烟是指用于产生气溶胶供人抽吸等的电子传输系统，包括烟弹、烟具及烟弹与烟具组合销售的电子烟产品。
去年11月，《烟草专卖法实施条例》的修改决定中明确电子烟等新型烟草制品参照卷烟的有关规定执行。被定性为新型烟草之后，对电子烟征收消费税的预期一直存在。《公告》将电子烟纳入消费税征收范围，在烟税目下增设电子烟子目。可以说是顺理成章、意料之中。郑榕说。
提高烟草税收和价格，是世界公认最具成本效应的控烟措施，也是世卫组织推荐的最为有效的单项控烟策略。根据该组织《2021全球烟草流行报告》，全球至少29个国家对电子烟征收消费税。
中国控制吸烟协会公益法律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李恩泽告诉封面新闻记者，电子烟开征消费税，相对过去提高了电子烟税率，电子烟市场销售价格可能会相对上涨，对减少电子烟使用率有一定正面作用，特别是对青少年来说。
郑榕认为，对电子烟征收消费税，肯定会反映到价格当中，电子烟涨价在所难免。一旦价格提高，消费者也会有相应反应。对电子烟征收消费税可能会影响到电子烟销量，降低消费者购买欲望，但也有一部分消费者可能会寻找消费替代，转而吸其他传统卷烟。也有专家认为，电子烟企业是否会调整销售价格有待市场进一步验证。
电子烟资料图。图片来源：新华社
税率与现行乙类卷烟一致
36％和11％的税率意味着什么？
根据《公告》，在中国境内生产（进口）、批发电子烟的单位和个人为消费税纳税人。在适用税率方面，电子烟实行从价定率的办法计算纳税。生产（进口）环节税率36%，批发环节税率11%。
郑榕分析，从税率水平来看，此次电子烟消费税税率设置参考了卷烟税率中较低一档。但总体来讲，跟过去相比已有大幅提高。
记者查阅资料发现，目前，我国卷烟消费税在生产环节，甲类卷烟税率为56%加0.003元/支，乙类卷烟税率为36%加0.003元/支。卷烟商业批发环节，税率为11%加0.005元/支。而在出台《公告》前，我国电子烟仅按普通消费品征税，税率在13%左右，综合税负远低于传统烟草制品。
她同时指出，从税率形式看，我国卷烟消费税采取从价和从量复合计税。此次电子烟只计征从价税，减少了从量征收部分，今后可能还有进一步提高空间。
无论如何，电子烟纳入消费税征收范围是一个很大进步，反映了政府对电子烟的态度，也能通过税收达到‘寓禁于征’的效果。郑榕说。
电子烟行业迎来强监管
专家建议提高烟草税价
经历了野蛮生长的电子烟行业，在生产、销售、缴税等流程迎来强监管。随着行业最重要的两份规范性文件《电子烟管理办法》《电子烟强制性国家标准》（电子烟国标）出台并分别于5月1日和10月1日起实施，电子烟配套政策体系不断完善。电子烟消费税落地后，这一行业或将迎来新一轮调整。
在张建枢看来，提高电子烟税率是大势所趋。他同时呼吁，关注电子烟的同时，对卷烟的控制也不能忽视。价格，尤其对青少年、低收入人群效果非常明显。‘低价烟’的存在，降低了青少年等群体的吸烟门槛，改变当前烟草价格普遍低廉的供给现状很有必要。他建议，为加大控烟力度，进一步提高烟草税率及烟草价格。
记者注意到，《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也指出，全面推进控烟履约，加大控烟力度，运用价格、税收、法律等手段提高控烟成效。
在长期的控烟工作中，张建枢发现，很多人存在一个认知误区，认为电子烟不是烟，不在禁烟范围内。另一方面，电子烟有隐蔽性，不易察觉谁在吸，取证较难。去年修订的《烟草专卖法实施条例》将电子烟正式纳入烟草体系监管。今年10月1日，电子烟国标实施，也给电子烟戴上了紧箍咒。他认为，应进一步明确将电子烟纳入公共场所禁烟范畴，消除法律上的模糊地带。
